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龊的一幕,该如何描述,那万无可能的事竟然发生在了她这个金枝玉叶身上,她毁了自己的同时,也毁了父母的一片爱心,她惨笑了一声说:“没用了。”
肖芳华停止了哭泣,脑子变得麻木,不愿意思考,呆呆地看着墙壁。
当妈的知道,最担心的事就可能发生在了女儿的身上。她知道这时最需要的是镇静,她捋了捋女儿的头发,柔声地说:“睡吧,妈妈陪着你,你已经回家了。”
第二天,按照先前说好的,母亲带着肖芳华来医院检查身体。她把一个熟悉的女医生叫到一边,悄声地叮嘱了几句,女医生点点头,看看坐在一边的肖芳华,小声说:“您放心,我一定办好。”
女医生笑吟吟地领着肖芳华一科一科地检查,最后到了妇科。一切检查完后,女医生笑着说:“真好,你的身体一切正常。”
女医生带着肖芳华走出诊室来到会客厅,她对肖芳华说:“你在门口等一下,我和你妈妈说几句话。”
肖芳华坐在了门外的候诊椅上。
女医生回到办公室,小心地带好门,肖芳华妈妈紧张地站了起来,问道:“怎么样?”女医生遗憾地点点头,说:“确实像你预测的……”
“她为什么不敢出家门,还老说,有人要把她带走……”
“这是一种应激反应,过一段时间会好的。”
“那我们怎么办?”
“家里人不要太刺激她,不要有丝毫的埋怨,孩子怪可怜的,多关心一点。”
回到家,肖芳华妈妈给刘华爸爸打了电话;“你抽空回家来一趟吧。”
肖芳华爸爸意识到家里出了事。肖芳华妈妈把孩子的异常表现,和在医院检查的结果简要地说了一遍。肖芳华爸爸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肖芳华妈妈赶忙说:“你注意点,别吓着孩子。”
肖芳华爸爸沉吟了一会说:“你带孩子到南方去散散心,尽量让她能把实话说出来,这可能不仅是她一个人的事……”
“只能这样了。”
在南方一个风景秀丽的江边,妈妈带着肖芳华在江里泛舟,在江边翠绿的山岗徜徉,肖芳华的心情舒缓下来,她陆续向妈妈吐露了一切,她边哭边说,因为父亲的问题一直没有定案,再加上听了秦怀仁的蛊惑,她变得惶惶不可终日,父亲是她的支柱,命运的打击使她心灵里的家庭支柱坍塌了。
不知为什么,那些日子,秦怀仁特别关心关心她,
“肖芳华,你是什么出身?”
“我家是革干。”
秦怀仁在他吓人的武库中搜寻着,拎出了几件,干咳了一声笑着说:“我说你怎么这么傲气呢,我们这儿是农村,什么革干不革干的,可没这一说,革干也得有出身,我们这儿就认贫下中农,地主富农。革干到这儿没用,你以后少拿革干说事。”
秦怀仁没说假话,北大荒真没革干这一说。肖芳华懵了,自己的护身符一下子被扒光了,她引以为荣的革干出身一钱不值,眼里的傲气一下收敛不少,神情也畏缩起来。
秦怀仁靠近了她,这回女孩没躲,秦怀仁用遗憾的口吻继续说:“现在谁不是干革命,都是革干,孩子都是革干出身,那到了下一辈,贫下中农、地富反坏右不全没了,把敌人都搞没了,那阶级斗争还怎么搞。”
肖芳华听傻了:“那,那我还是知青呢。”
秦怀仁讪笑着说:“你这孩子,知青只是一层皮,扒了皮,里面的瓤才是你的出身,你的本质,你该是什么还是什么,知青算不上出身,我们这儿论的是爷爷辈,父辈都不算数,你爷爷是干吗的?”
她吞吞吐吐地说;“是……地主。”
秦怀仁断然说:“那你的出身就是地主。”
“啊。”肖芳华吓哭了。
“你不信,回去问你爸,你爸是地主出身,你得和你爸的一样。再说了,革干有什么好牛气的,革干里出了多少走资派,叛徒特务,你敢保证你爸没挨斗?没住牛棚?说不定过两天,你爸一定性,地主出身都不一定够用。”
肖芳华一下子蔫了,像是被人抽了筋,彻底失望了。
她的革干老爸确实在挨斗,到现在还在牛棚里关着,前途未卜,她原来常以“红五类”自居,照秦怀仁的说法,她现在就是板上钉钉的“黑五类”了,她这个天之骄子跌落红尘,成为狗崽子,在劫难逃了。
自己唯一的支柱坍塌了,那晚,这不幸的孩子从宿舍出来,漫无目地的在黑夜中游走着,她深一脚浅一脚,踩着小叶章和野菊花,往无人的草地深处走去,野鸡扑棱着翅膀猛然从脚旁的草丛中飞起,咯咯叫着,不知落到什么地方,再远处,有狼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发出几声长嚎,声音阴森恐怖,像孩子在哭,四周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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龊的一幕,该如何描述,那万无可能的事竟然发生在了她这个金枝玉叶身上,她毁了自己的同时,也毁了父母的一片爱心,她惨笑了一声说:“没用了。”
肖芳华停止了哭泣,脑子变得麻木,不愿意思考,呆呆地看着墙壁。
当妈的知道,最担心的事就可能发生在了女儿的身上。她知道这时最需要的是镇静,她捋了捋女儿的头发,柔声地说:“睡吧,妈妈陪着你,你已经回家了。”
第二天,按照先前说好的,母亲带着肖芳华来医院检查身体。她把一个熟悉的女医生叫到一边,悄声地叮嘱了几句,女医生点点头,看看坐在一边的肖芳华,小声说:“您放心,我一定办好。”
女医生笑吟吟地领着肖芳华一科一科地检查,最后到了妇科。一切检查完后,女医生笑着说:“真好,你的身体一切正常。”
女医生带着肖芳华走出诊室来到会客厅,她对肖芳华说:“你在门口等一下,我和你妈妈说几句话。”
肖芳华坐在了门外的候诊椅上。
女医生回到办公室,小心地带好门,肖芳华妈妈紧张地站了起来,问道:“怎么样?”女医生遗憾地点点头,说:“确实像你预测的……”
“她为什么不敢出家门,还老说,有人要把她带走……”
“这是一种应激反应,过一段时间会好的。”
“那我们怎么办?”
“家里人不要太刺激她,不要有丝毫的埋怨,孩子怪可怜的,多关心一点。”
回到家,肖芳华妈妈给刘华爸爸打了电话;“你抽空回家来一趟吧。”
肖芳华爸爸意识到家里出了事。肖芳华妈妈把孩子的异常表现,和在医院检查的结果简要地说了一遍。肖芳华爸爸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肖芳华妈妈赶忙说:“你注意点,别吓着孩子。”
肖芳华爸爸沉吟了一会说:“你带孩子到南方去散散心,尽量让她能把实话说出来,这可能不仅是她一个人的事……”
“只能这样了。”
在南方一个风景秀丽的江边,妈妈带着肖芳华在江里泛舟,在江边翠绿的山岗徜徉,肖芳华的心情舒缓下来,她陆续向妈妈吐露了一切,她边哭边说,因为父亲的问题一直没有定案,再加上听了秦怀仁的蛊惑,她变得惶惶不可终日,父亲是她的支柱,命运的打击使她心灵里的家庭支柱坍塌了。
不知为什么,那些日子,秦怀仁特别关心关心她,
“肖芳华,你是什么出身?”
“我家是革干。”
秦怀仁在他吓人的武库中搜寻着,拎出了几件,干咳了一声笑着说:“我说你怎么这么傲气呢,我们这儿是农村,什么革干不革干的,可没这一说,革干也得有出身,我们这儿就认贫下中农,地主富农。革干到这儿没用,你以后少拿革干说事。”
秦怀仁没说假话,北大荒真没革干这一说。肖芳华懵了,自己的护身符一下子被扒光了,她引以为荣的革干出身一钱不值,眼里的傲气一下收敛不少,神情也畏缩起来。
秦怀仁靠近了她,这回女孩没躲,秦怀仁用遗憾的口吻继续说:“现在谁不是干革命,都是革干,孩子都是革干出身,那到了下一辈,贫下中农、地富反坏右不全没了,把敌人都搞没了,那阶级斗争还怎么搞。”
肖芳华听傻了:“那,那我还是知青呢。”
秦怀仁讪笑着说:“你这孩子,知青只是一层皮,扒了皮,里面的瓤才是你的出身,你的本质,你该是什么还是什么,知青算不上出身,我们这儿论的是爷爷辈,父辈都不算数,你爷爷是干吗的?”
她吞吞吐吐地说;“是……地主。”
秦怀仁断然说:“那你的出身就是地主。”
“啊。”肖芳华吓哭了。
“你不信,回去问你爸,你爸是地主出身,你得和你爸的一样。再说了,革干有什么好牛气的,革干里出了多少走资派,叛徒特务,你敢保证你爸没挨斗?没住牛棚?说不定过两天,你爸一定性,地主出身都不一定够用。”
肖芳华一下子蔫了,像是被人抽了筋,彻底失望了。
她的革干老爸确实在挨斗,到现在还在牛棚里关着,前途未卜,她原来常以“红五类”自居,照秦怀仁的说法,她现在就是板上钉钉的“黑五类”了,她这个天之骄子跌落红尘,成为狗崽子,在劫难逃了。
自己唯一的支柱坍塌了,那晚,这不幸的孩子从宿舍出来,漫无目地的在黑夜中游走着,她深一脚浅一脚,踩着小叶章和野菊花,往无人的草地深处走去,野鸡扑棱着翅膀猛然从脚旁的草丛中飞起,咯咯叫着,不知落到什么地方,再远处,有狼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发出几声长嚎,声音阴森恐怖,像孩子在哭,四周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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