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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天，有个消息在知青中传开了，女生排有个叫肖芳华的知青，在三连突然神秘地消失了，未经秦怀仁同意，是团里直接放行的，而且，把行李也带走了。这让秦怀仁很恼火，很没面子。
这个肖芳华，是个说不清身份的人。
一年多前，一次开全连大会，秦怀仁突然宣布，这是一次保密会议，出身不好的人都要离开会场。
我和李建国，还有赵大钧都属于这类人，我们三人并排坐在一块，我们互相看看，“保你妈的密。”我小声骂了一句。
“怎么办？”李建国悄声问。赵大钧一抿嘴，“别理他。”把头别过去，抱着膀子，把拳头攥得咯咯响，
我和李建国照此办理，把全身的肌肉绷紧，瞪着台上颠棉袄的秦怀仁，看你能把老子怎么样。
“我带了这个。”李建国挪了一下屁股，这小子好像早有预感，屁股底下垫着一个麻袋，还是带绿杠的，好样的，给姓秦的套上没问题，上哪儿找杠子去？
姓秦的若敢点我们的名字，我们就一块冲上去！用麻袋套住头，和姓秦的拼了。我们是来保家卫国的，如果连自己都保卫不了，谈何卫国。
周明义的例子告诉我们，必须团结！
有人往我们这边看，奇怪我们怎么还不走，我们一瞪眼，给吓了回去。
“看什么看，老子就不走！”
秦怀仁阴郁的眼睛几次扫过来，又很快避开了，他也得掂量掂量，我们几个也不是好惹的，我们一副满不吝的样子，破罐破摔，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这时，会场上人们的眼光转了一个方向，我扭头一看，我身后，神情落魄地站起一个人，她，就是肖芳华。
怎么会是她，据说她的出身是革干，当然，也有知道内情的人说她的爸爸是叛徒，她为什么会站起来。
这时，秦怀仁说了句人话，“你坐下，肖芳华的情况我了解。”
肖芳华肩膀颤抖着，感动得哭了。
可就是这个肖芳华，突然从三连消失的无影无踪。肖芳华的消失，在三连是个谜。我们有点幸灾乐祸，凡是对秦怀仁权威挑战的事，我们都乐见其成。
看来，肖芳华的离去，事发突然，秦怀仁未能阻止，难怪他火冒三丈。他的一言九鼎受到了挑战，原来他也有说话不管用的时候。
可他不会善罢甘休，他要修补他的权威，秦怀仁是旧事重提？
他的话，还是引起我的警觉，我马上想到了林岚，他那句谁也不许走的话一定也是对林岚说的，谁走他也不会放林岚走，怎么办呢？我们也突然消失？
33
关于肖芳华的消失，我必须要提一句，多年后，一天，王凯丽找到了我，就是开小五零的王凯丽，向我透露了肖芳华消失的前前后后，这事在三连引起不小的轰动，也成了迄今为止无人知晓的一个谜。而她是唯一的见证者，她一直把秘密保守了很多年。
那天，她开车到团部取报纸和信件，顺便到军务股看看有谁的调函。她一眼就看见了桌子上有肖芳华的调函，她问值班的人，通知了连里没有。
值班的人说，通知连里了，连里的回答是，该同志坚决要求扎根边疆，不想离开北大荒。本人不想走，军务股也没办法。
“是你们连长亲自回的电话。”
王凯丽多了个心眼，“我是不是回去问问她本人？”
那人一愣，这种事别的连也发生过，也闹不清是本人不愿走，还是连里不让走，还是问问本人最保险，
“你的意思是……好吧，不过要快，调函快过期了。”
王凯丽跳上小五零加速跑回了三连，她在场院找到肖芳华，把她拉到避人处，偷偷告诉她，她的调函到了团里了。
“你走不走？你要走，我马上带你去团部取调函。”
肖芳华岂有不走之理，王凯丽开车拉上肖芳华，风风火火的来到团部，取走了调函。又开车回连拿上行李，最后，一不做二不休，王凯丽直接开车把肖芳华送到了火车站，买了车票，送上站台，直到看她上了火车。
回连后，她装作若无其事，和谁都没说。她和我说的时候很平静，好像在说别人的事，
“我知道连里不会放肖芳华走，所以，没通过连里，直接找的她。”
她说的连里，就是秦怀仁。
我问，“你怎么知道连里不放她。”
她轻轻地哼了一声，“谁看不出来。”。
一切尽在不言中，我一句赞扬的话也没说，说什么都显得虚假。整个事情，现在看来没什么，可在当时，却惊心动魄。万一被秦怀仁发现，不但肖芳华走不了，王凯丽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后来，热衷于聚会的知青不止一次提到了她的名字，在人们的印象里留下的名字。她，成了知青聚会中的失踪者，只有当编辑名册时，她的名字还会被人提起。
“谁知道肖芳华的地址？”
无人回答。
“谁知道她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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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天，有个消息在知青中传开了，女生排有个叫肖芳华的知青，在三连突然神秘地消失了，未经秦怀仁同意，是团里直接放行的，而且，把行李也带走了。这让秦怀仁很恼火，很没面子。
这个肖芳华，是个说不清身份的人。
一年多前，一次开全连大会，秦怀仁突然宣布，这是一次保密会议，出身不好的人都要离开会场。
我和李建国，还有赵大钧都属于这类人，我们三人并排坐在一块，我们互相看看，“保你妈的密。”我小声骂了一句。
“怎么办？”李建国悄声问。赵大钧一抿嘴，“别理他。”把头别过去，抱着膀子，把拳头攥得咯咯响，
我和李建国照此办理，把全身的肌肉绷紧，瞪着台上颠棉袄的秦怀仁，看你能把老子怎么样。
“我带了这个。”李建国挪了一下屁股，这小子好像早有预感，屁股底下垫着一个麻袋，还是带绿杠的，好样的，给姓秦的套上没问题，上哪儿找杠子去？
姓秦的若敢点我们的名字，我们就一块冲上去！用麻袋套住头，和姓秦的拼了。我们是来保家卫国的，如果连自己都保卫不了，谈何卫国。
周明义的例子告诉我们，必须团结！
有人往我们这边看，奇怪我们怎么还不走，我们一瞪眼，给吓了回去。
“看什么看，老子就不走！”
秦怀仁阴郁的眼睛几次扫过来，又很快避开了，他也得掂量掂量，我们几个也不是好惹的，我们一副满不吝的样子，破罐破摔，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这时，会场上人们的眼光转了一个方向，我扭头一看，我身后，神情落魄地站起一个人，她，就是肖芳华。
怎么会是她，据说她的出身是革干，当然，也有知道内情的人说她的爸爸是叛徒，她为什么会站起来。
这时，秦怀仁说了句人话，“你坐下，肖芳华的情况我了解。”
肖芳华肩膀颤抖着，感动得哭了。
可就是这个肖芳华，突然从三连消失的无影无踪。肖芳华的消失，在三连是个谜。我们有点幸灾乐祸，凡是对秦怀仁权威挑战的事，我们都乐见其成。
看来，肖芳华的离去，事发突然，秦怀仁未能阻止，难怪他火冒三丈。他的一言九鼎受到了挑战，原来他也有说话不管用的时候。
可他不会善罢甘休，他要修补他的权威，秦怀仁是旧事重提？
他的话，还是引起我的警觉，我马上想到了林岚，他那句谁也不许走的话一定也是对林岚说的，谁走他也不会放林岚走，怎么办呢？我们也突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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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肖芳华的消失，我必须要提一句，多年后，一天，王凯丽找到了我，就是开小五零的王凯丽，向我透露了肖芳华消失的前前后后，这事在三连引起不小的轰动，也成了迄今为止无人知晓的一个谜。而她是唯一的见证者，她一直把秘密保守了很多年。
那天，她开车到团部取报纸和信件，顺便到军务股看看有谁的调函。她一眼就看见了桌子上有肖芳华的调函，她问值班的人，通知了连里没有。
值班的人说，通知连里了，连里的回答是，该同志坚决要求扎根边疆，不想离开北大荒。本人不想走，军务股也没办法。
“是你们连长亲自回的电话。”
王凯丽多了个心眼，“我是不是回去问问她本人？”
那人一愣，这种事别的连也发生过，也闹不清是本人不愿走，还是连里不让走，还是问问本人最保险，
“你的意思是……好吧，不过要快，调函快过期了。”
王凯丽跳上小五零加速跑回了三连，她在场院找到肖芳华，把她拉到避人处，偷偷告诉她，她的调函到了团里了。
“你走不走？你要走，我马上带你去团部取调函。”
肖芳华岂有不走之理，王凯丽开车拉上肖芳华，风风火火的来到团部，取走了调函。又开车回连拿上行李，最后，一不做二不休，王凯丽直接开车把肖芳华送到了火车站，买了车票，送上站台，直到看她上了火车。
回连后，她装作若无其事，和谁都没说。她和我说的时候很平静，好像在说别人的事，
“我知道连里不会放肖芳华走，所以，没通过连里，直接找的她。”
她说的连里，就是秦怀仁。
我问，“你怎么知道连里不放她。”
她轻轻地哼了一声，“谁看不出来。”。
一切尽在不言中，我一句赞扬的话也没说，说什么都显得虚假。整个事情，现在看来没什么，可在当时，却惊心动魄。万一被秦怀仁发现，不但肖芳华走不了，王凯丽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后来，热衷于聚会的知青不止一次提到了她的名字，在人们的印象里留下的名字。她，成了知青聚会中的失踪者，只有当编辑名册时，她的名字还会被人提起。
“谁知道肖芳华的地址？”
无人回答。
“谁知道她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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