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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记住【69中文网www.69zw.com】,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刘义赶忙走进里屋,这时候小女孩已经从小床上爬了下来,光着脚丫站在地上,怯生生看着房间四周,哇哇大哭。刘义走过去想把她从地上抱起来,不过小女孩这时候再没在荒坡时那么顺从了,一边哭着,一边往旁边撤身,不让刘义抱她。刘义没办法,就哄她说,带她去找爹娘。哄了一阵,小女孩不再哭闹,刘义忙从厨房拿了些吃的给她吃。小女孩显得饿了,拿着食物狼吞虎咽。趁着小女孩吃东西的时候,刘义又到邻居家给她借了身衣服。刘念道那时候才三岁,家里没五六岁孩子穿的衣服,等孩子吃完东西,刘义又给她穿好衣服,带着她出了门。街上这时候还在敲锣打鼓吆喝个不停。古时候民风淳厚,人情味儿也浓,一家有事全村帮忙,早起的村民一听谁家孩子给刘义找回来了,赶紧出门,跟着吆喝起来。锣鼓吆喝声在这一刻打破了平静的黎明,让整个三王庄都沸腾了起来,只是,始终没有村民站出来认领孩子。刘义带着小女孩走出家门,朝那些敲锣打鼓的吆喝声走去。一边走,一边哄着小女孩问,你叫啥名字,爹娘叫啥,家住在哪儿。五六岁大的小孩儿已经懂事了,如果放到现在,小女孩基本上该上小学一年级了,在语言沟通方面已经不是障碍了。小女孩在刘义耐心寻问之下,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和她父亲的名字,但是却说不上来自己村子的名字,而且小女孩父亲的名字听着很陌生,刘义敢肯定不是三王庄的人。之后,刘义又问小女孩,你咋自己一个人大半夜跑到了荒坡地里。小女孩想了想说,晚上她睡着了以后,感觉有人推她,还喊她名字,她睁开眼一看,在她床边站了几个和她差不多大小的孩子,那几个孩子要和她一起玩,她就跟着几个小孩出了门,后来那几个孩子在前面跑,她在后面追,追着追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刘义一听,大半夜几个孩子站在小女孩儿床边,把她叫醒要跟她一起玩儿,那这几个孩子……一定是鬼了刘义又问她,你认识那几个孩子不认识?小女孩回答说,认识一个,是她家邻居,小名叫胖孩儿,不过她有好一阵子都没见过胖孩儿了。得到这些信息以后,刘义不再问什么,满怀心事,带着小女孩找到了那些敲锣打鼓的村民,然后把小女孩说的这些跟村民说了,希望村民里有认识女孩或者女孩父亲的。当然了,小女孩被几个孩子叫醒玩耍的事,刘义并没有跟村民讲,怕吓着他们。小女孩名叫魏思思,父亲叫魏大毛。其中一个叫王榆树的村民一听这名字,忙说自己认识这个魏大毛,他弟弟王柳树就在魏大毛家做长工,魏大毛是魏家庄首屈一指的富户。刘义一听,孩子总算有着落了。这时候王榆树又说,俺知道魏大毛家住哪儿,俺到魏大毛家说一声儿,叫魏大毛来接他妮儿。王榆树走后,村民也都各自散了,只有几个丢过孩子的村民围着刘义问长问短,都希望从刘义这里得到自己孩子的下落,甚至求刘义把自己的孩子找回来。刘义这时候在三王庄的威望,几乎和村里那几个老人不相上下了,村里的老老少少都很尊敬他,感觉他是一个无所不能的老好人。可怜天下父母心,可惜刘义并不是无所不能,对于那些丢失的孩子,他这时候也没法办,他也是个做父亲的人,知道孩子对父母的重要性,只能安慰这些村民,说等官府派人过来以后,一定能找到他们丢失的孩子。几个村民听了不免失望,指望官府那些官差衙役,远不如指望刘义一句承诺来的可靠,但是刘义这时候真的没办法,孩子失踪一事,现在看来绝对是人为造成的,他不过也是一介草民,不是县刘念道,他有对鬼收服驱逐的能力,却没有对人惩罚执行的权力。不过,刘义心里这时候很清楚,孩子失踪一方面是人为的,一方面是因为鬼在作祟,现在看来,好像是人鬼勾结。不过这种事刘义还是头一次遇上。从小女孩讲的那些来看,失踪的这些孩子应该是被鬼孩子半夜引出家门以后,又被人掳去的,特别是小女孩提到的她邻居小胖,小女孩说,已经好长时间没见过小胖,这说明什么呢?说明小胖也是个失踪的孩子,而且这时候已经死了,死后鬼魂又被人利用了。等那些村民散了以后,刘义拉着孩子,心事重重回到了家。小女孩儿这时候又不依了,吵着要找爹娘,刘义又耐着性子哄了她一阵。大概过了一个多时辰以后,天彻底亮了,用咱们现在的时间来计算的话,应该在早上六点钟左右。这时候,从院里传来唧唧歪歪的骂声和杂乱的脚步声,刘义赶忙领着女孩从屋里走了出来。“宣义师傅,俺把魏大财主带来咧。”走在最前面的是王榆树,一脸笑意。在他后面跟着三个人,中间那个,是个大胖子,衣着华丽,虽然长的挺体面,却是一脸凶相,在他旁边一左一右两个青衣短衫,一看就知道是随从之类的。大胖子一眼就看到站刘义身边的小女孩子,二话不说,冲上来揪住小女孩的羊角辫,抬手就打,刘义赶忙拦下了他古时候重男轻女,生男孩儿叫“添丁”,生女孩儿叫“添口”,添口的意思呢,就是家里添了一张吃饭的嘴,用现在的话说,生女孩儿就是添了个不中用的吃货。大胖子就是女孩父亲魏大毛,后来刘义听说,他前后生了五个女孩,愣是没一个儿子,本来这女孩丢了也就丢了,他也不打算要了,家里还能少张吃饭的嘴,没想到,竟被刘义找了回来。王榆树到魏家跟魏大毛一说,魏大毛就来了气,心里怨刘义把他女儿找了回来,但是看到刘义以后又不敢发作。刘义没听说过他,他可听说过刘义,李半仙的高徒,也是半仙级别的人物,再加上刘义有个手眼通天的老丈人,就凭他魏大毛一个土豪级别的,根本招惹不起,于是就把气撒在了女孩儿身上。经过一番折腾,刘义终于把魏大毛的火气劝了下来,魏大毛连声谢都没有,领着女孩离开了。刘义默不作声一直把他们送到村外,停在村头,远远看着小女孩被魏大毛扯的东倒西歪的小身影,他“唉”地叹了口气。从村头回家,刘义远远看见家门外站着几个官差打扮的人,好像是在门口等他。等刘义走近了一看,发现村长也在,正陪这几个官差说话,村长见刘义回来,赶忙给他做了介绍。原来,刘义把荒坡的事儿跟村长说了以后,村长就叫他大儿子到延津县衙报了案,县刘念道一听,孩子失踪案有了眉目,还被人找回来一个,感觉自己升官发财的机会来了,这时候的孩子失踪可是全国性的,全国上下还没一个地方能破案的,如果在这节骨眼儿上他能把案子给破了,到时候上报给朝廷,那他可真就是前途一片光明了。于是县刘念道派下他最得力的捕快,随村长大儿子一起来到了三王庄。这些捕快的捕头比较有头脑,也曾经破过几件不大不小的案子,在延津县也算有点名气。他领着几个捕头到了村长家以后,第一时间提出要见刘义,并且想请刘义带他们到荒坡那里去一趟,指认一下现场。等村长说明几个官差的来意以后,刘义憨憨一笑,满口答应。这时候在刘义心里,也有几个不解的疑团,即便这些官差不来找他带路,他也要抽空再到荒坡那里看看,这时候官差请他一起去,刚好让他名正言顺了。刘义带着几名捕快来到荒坡以后,夜里那些打斗过的痕迹和踩踏过的痕迹还在。刘义凭着记忆,给他们指认了几个地方,一个是他遇上红鬼的地方,一个是他和红鬼、青鬼打斗的地方,还有一个是他遇上小女孩的地方。期间,刘义还找到了那张带着红头发的鬼面具,这是他抱起小女孩以后,嫌面具碍事,又怕吓着孩子,随手扔掉的。这时候大白天的把面具拿在手里看看,依然恐怖瘆人。捕头走过来从刘义手里接过面具看了看以后,收了起来,捕头说,这算是个重要物证。等刘义指认出这几个地方以后,捕头朝那几名捕快摆了摆手手,几名捕快迅速散开,在荒坡上漫山遍野搜索起来,可能是在找其它线索吧这个时候,那名捕头问了刘义几个问题,几个常识性的问题,比如,刘义为什么大半夜来这里,来这里做什么等等。捕头之前从村长嘴里知道了刘义是做什么的,再加上刘义救回一个孩子,这让他对刘义也十分敬重,虽然这捕头不怎么相信鬼神之事。刘义为人老实,更何况面对的是官差,一五一十做了回答。捕头听完以后,又问刘义,“刘先生,你觉的那俩抢小孩子的都是啥人?”刘义想了想说:“俺觉的,他们可能是道士,因为俺把那个老头儿头发抓下来以后,他头,王小良可能是被迷香之类的药物给迷晕了,用凉水一喷就能醒过来。这时候几个捕快跟捕头回报说,洞里面地方不大,分为里外两层,外面一层布置的像座道观,有三清像、香炉、蒲团等物品;里面一层,中间放着一个盖着盖子的三角圆铜鼎,铜鼎旁边有个木板小床,之前王小良就被扒光衣服绑在小床上。在小床旁边还有个土台子,台子上放着几把锋利的刀子,大小不一。看那意思,好像这里的人要对王小良做什么,但是还没来得做。洞里除了王小良这孩子以外,捕快们再没找到其他人。可能是因为刘义的缘故,刘义昨天晚上打草惊蛇了,现在里面的人全都跑光了,而且跑的比较仓慌,东西啥的都没来得及收拾。据几个捕快讲,洞里最奇怪的是,在外面一间,还堆放着十几个用红布封了口的小坛子,看上去有新的也有旧的,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捕头听几个捕快讲完这些,就打算亲自下洞里看一看。这时候,刘义赶忙把怀里的王小良递给身边一个村民,表示要和捕头一起下去。眼下看来,这可能和某个道教有关系,因为里面有三清像、蒲团等物品,再加上先前那个红鬼老头儿又是道士打扮,这里很可能是他们的一个秘密据点,至于这个据点是用来做什么的,不下去看看是很难判断的刘义对捕头说,他对道教这些道道儿懂一点儿,下去兴许能看出点什么,捕头听刘义这么说,点头答应,随后由刘义打头儿,两个人每人一支火把,一前一后顺着梯子下到了洞里。家住黄河边儿的朋友可能最清楚,黄河边儿上的土地属于半沙化土质,非常松软,想在地里打洞很困难,再加上距离黄河比较近,地下水水位很高,不说过去,就现在而言,往地下挖不了四米,就能冒出水来。在这种地方打洞,一方面土质松软,塌方的几率很大,另一方面地下水位高,透水的可能性很大,想要在这种土质里打洞,几乎是不可能的。不过,三王庄东南角这片荒坡地地质相对而言,比较特殊,土质沙化的并不算严重,黄土居多,而且土质粘性很大,加上地势也比别的地方高,即便往下挖个三四米,透水的可能性也很小。这就说明了一点,在这里挖洞的人有点头脑,可能懂得一点风水堪舆方面的知识。下到洞底以后,刘义举着火把朝洞里照了照,洞里的情况跟几个捕快说的差不多,空间不大,共分里外两层,里面那层暂时看不到,外面这一层,约有半间房大小,大致像个圆拱形,很像过去陕西那里挖的土窑洞差不多,洞壁和洞,有十几只厉鬼,刘义看到这些坛子的心情,完全是可以想象的。他这时候彻底明白了,之前那些失踪的孩子,应该都是被坛子里这些厉鬼摄来的,或者是被上身、或者是被迷失心智,之前那个小女孩就属于被鬼迷了心智,王良的儿子王小良,可能是被鬼上身了,因为被鬼上身的人会变的力大无比,王良说他家里的门用厚木板抵着,小孩子根本打不开,王小良要是被鬼上了身,那就很容易打开了。还有,刘义之前遇上的“鬼迷路”,应该也是这些坛子里的厉鬼弄出来的。当然了,这些都是邪道士驱使它们干的,它们只是些可悲的作案工具,那些邪道士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刘义和捕头简单沟通了一番以后,两个人并肩走进了土洞里面那一层。一进去,映入他们视线的,是一个带着盖子的三脚圆铜鼎,铜鼎做工不怎么样,挺粗糙的,也没有花纹啥的,个头儿也不太大,就跟家里煮饭用的饭锅差不多。铜鼎架在一个土灶上,灶膛里面黑乎乎的有些残灰。在铜鼎靠里边儿一点,四条木腿架着一张木板,看上去就像个简易的床板,床板下面凌乱地扔着一些被利器削断的草绳。这床板和断草绳之前应该就是用来捆绑王小良的,草绳可能是被刚才下来的捕快用刀削断的。在床板旁边,有个土台子,台子上放着几把尖刀,大小不一,看刃口都非常锋利。除了刀子,用火把一照,土台子上依稀可以看到干涸的血迹,斑斑点点的,显得触目惊心。看到那些血迹,不用说也知道是咋回事。刘义和捕头同时摇头叹了口气,心里是又恨又气又惋惜。随后两个人举着火把又在里面仔细看了看,不过,再没其他发现。最后捕头一指那口铜鼎对刘义说:“这个,就是清水教那些道士炼丹用的丹炉。”其实这时候不用捕头说,刘义早就看出那铜鼎是做什么用的了,而且从他一进到土洞里层就闻见一股淡淡的香味儿,正是从铜鼎里散发出来的。这种香味儿很奇怪,闻多了就会感觉口鼻腥腻、反胃恶心,和之前红鬼老头儿身上发出的味道一模一样。刘义忍不住走过去,把丹炉上面的盖子揭开了,火把放到鼎口,借火光往鼎里一看,少半缸子粘稠状的浅绿色浓汤,浓汤上面除了漂浮着几味好似草药的根叶植物以外,还有两个肉呼呼的暗红色物品,这两样肉呼呼的物品在绿色浓汤里特别显眼,不算大,也就五六岁小孩儿拳头那么大。那捕头走过来也朝鼎里看了一眼,一眼下去脸色顿变,慌忙从刘义手里夺过铜鼎盖子,一把将盖子摁回了铜鼎上,嘴里大骂了一句,“他娘咧个厥!”他娘咧个厥,是我们这里的一句骂人的方言,“厥”,是“脚”的意思。捕头骂完以后,带着歉意朝刘义一抱拳,“失礼,刘先生莫怪,您知道汤水里那俩红的,是啥不?”刘义看着一脸激动的捕头没说话,摇了摇头。捕头叹了口气,沉声解释说:“那就是童子心跟童女阴,俺当捕头这么多年咧,过去也见过,这些个邪教分子,不是人呐,是畜生……刘义一听,立刻蹙起了眉头,想想刚才看到的那俩暗红色肉瘤一样的东西,又气愤又伤心。这些邪教徒真的已经不能用“人”这个字来称呼他们了,比畜生还凶残,比恶鬼还猛恶。这个时候,真就应了刘奶奶说过的那句话,“恶鬼恶,么人恶……”看看铜鼎里那两个暗红色物品,再看看土台子上的刀子和斑斑血迹,不难道想象当时那些人把孩子开膛破肚的残忍情形,刘义和捕头两个连连叹气,又气又恨,刘义这时候责怪自己当时为啥没能抓到那俩个家伙,为啥让那俩家伙给跑了呢。刘义救到一个小女孩,捕快们从土洞里救出王小良一个男孩,老头身上又发出那种和丹炉里一样的香味儿,这说明什么呢?说明三王庄附近失踪的那十几个孩子,除了王小良和那小女孩以外,其他人可能已经被开膛破肚炼了丹药,也就是说,那十几个孩子现在已经遇害了。刘义这时候又冷不丁想到一种可能,额头冷汗再次冒了出来,忍不住在心里大骂。随后,他赶忙从土洞里层回到外层,把那十几个坛子仔细数了数,然后问捕头,“官爷,咱们这一带,一共失踪了几个孩儿啊?”“十二个……”捕头这时候也从里层走了出来,叹着气回了一句。刘义一听,脸上肌肉抽抽了几下,土洞里总共有十三个坛子,一个旧点儿的,十二个新点儿的,这又说明什么呢?显而易见,那个旧坛子是这些邪道士随身带过来的,那十二个新坛子,里面封困的可能就是遇害的那十二个孩子的鬼魂,这些邪道士害了他们的性命以后,连魂魄也不想放过,把孩子的魂魄拘在坛子供他们驱使,可以说,手段残忍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两个人把土洞又里里外外看了一遍,再没找到什么,他们这时候主要是想找那些遇害孩子的尸体,可惜没找到,洞里空间太小,那些孩子尸体肯定被这些邪道士埋到了别的地方。临出洞的时候,刘义郑重其事嘱咐捕头,那些坛子绝对不能碰,更不能打开,有可能的话,赶紧把这里回填,然后立个石碑之类的,不要让人挖到,捕头听了满口答应。出了土洞以后,捕头吩咐那些捕快和村民,在附近找找,看能不能找到埋孩子的地方,众人一听,分头找去了。刘义随捕头回了县衙。因为刘义见过其中一个邪道士的样子,捕头想请刘义到县衙描述一下老头儿的相貌,让师爷绘制一张画影图形。在回县衙的在路上,他们遇到一大队人马,有衙役也有官兵,足有上百号人。这是县刘念道派来支援的援兵,看来县老爷这次下了血本儿,把守护县城的官兵都派了过来。这件事就这么看似告一段落了。官府接手以后,几乎已经和刘义关系不大了,自那天开始,他和其他村民一样,只能等着盼着官府早点破案。日子,又开始这么一天天过了下去,刘义除了每天夜里打更,白天偶尔会和那些丢孩子的村民到荒坡那里看一看,不过荒坡那里已经给官府封住了,闲杂人等不得接近,他们每次只能远远的看上一两眼,不过也看不到啥,更不知道案件进展到了怎样一个程度。那些丢孩子的村民,每次都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人人唉声叹气,他们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刘义这时候就会安慰他们几句,“咱先回家等信儿,放心吧,案子就快破咧。”其实,刘义心里很清楚,即使案子破了,他们的孩子也找不回来了,不过他不忍心把这些话从自己嘴里说出去,同时,他还有一层担心,担心那些官兵会在不明就里的情况下把坛子打开。一个月后的某一天,清晨,刘义打完五更吃过东西,刚躺下睡着,街上沸沸扬扬传来一阵嘈杂声,顿时把他又给吵醒了。刘义抬起头仔细听了听,外面人声沸腾、锣鼓喧天,好像村里发生了什么大事,他赶忙穿好衣服,三步并作两步走出了家门。这时候天蒙蒙亮,刘义来到街上一看,就见村里那条大路上黑压压挤满了人。路两边是村里的老百姓,路成间是一队官军,那队官军好像正在沿大路通过村子。刘义觉得挺奇怪。等他走到跟前一看,又跟路旁的村民一打听,这才知道,偷抢孩子的那几个邪道士给官府抓住了,正在游街示众,言说是要把附近这几个丢孩子的村子全部游走一遍。刘义一听,赶忙站到了路边,和那些村民一起朝游街的队伍看去队伍最前面,两个短衫打扮的人一左一右,提着两面铜锣开道,一边走、一边敲、一边喊。咣!咣!咣!“游街咧!父老乡亲们都来看呐,抢小孩儿的坏人抓着咧……”咣!咣!咣!“游街咧!父老乡亲们都来看呐,抢小孩儿的坏人抓着咧……”铜锣后面,跟着那名捕头和几名捕快,一个个的挺胸昂头;捕快后面,是一队手持刀枪的官兵,队列整齐威风凛凛;官兵后面,三头老黄牛拉着三辆木笼囚车,几个手持长枪的官兵跟在囚车两侧巡守着。刘义又朝囚车里看了看,就见囚车里面关的这三个人,全是道士打扮,梳着发髻,插着发簪,身上穿着淡青色道袍。三个人两老一少,其成一个老的,刘义看着眼熟,正是假扮红鬼的那个老头儿,另外一个老的,刘义不认识,没见过,剩下的那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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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记住【69中文网www.69zw.com】,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刘义赶忙走进里屋,这时候小女孩已经从小床上爬了下来,光着脚丫站在地上,怯生生看着房间四周,哇哇大哭。刘义走过去想把她从地上抱起来,不过小女孩这时候再没在荒坡时那么顺从了,一边哭着,一边往旁边撤身,不让刘义抱她。刘义没办法,就哄她说,带她去找爹娘。哄了一阵,小女孩不再哭闹,刘义忙从厨房拿了些吃的给她吃。小女孩显得饿了,拿着食物狼吞虎咽。趁着小女孩吃东西的时候,刘义又到邻居家给她借了身衣服。刘念道那时候才三岁,家里没五六岁孩子穿的衣服,等孩子吃完东西,刘义又给她穿好衣服,带着她出了门。街上这时候还在敲锣打鼓吆喝个不停。古时候民风淳厚,人情味儿也浓,一家有事全村帮忙,早起的村民一听谁家孩子给刘义找回来了,赶紧出门,跟着吆喝起来。锣鼓吆喝声在这一刻打破了平静的黎明,让整个三王庄都沸腾了起来,只是,始终没有村民站出来认领孩子。刘义带着小女孩走出家门,朝那些敲锣打鼓的吆喝声走去。一边走,一边哄着小女孩问,你叫啥名字,爹娘叫啥,家住在哪儿。五六岁大的小孩儿已经懂事了,如果放到现在,小女孩基本上该上小学一年级了,在语言沟通方面已经不是障碍了。小女孩在刘义耐心寻问之下,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和她父亲的名字,但是却说不上来自己村子的名字,而且小女孩父亲的名字听着很陌生,刘义敢肯定不是三王庄的人。之后,刘义又问小女孩,你咋自己一个人大半夜跑到了荒坡地里。小女孩想了想说,晚上她睡着了以后,感觉有人推她,还喊她名字,她睁开眼一看,在她床边站了几个和她差不多大小的孩子,那几个孩子要和她一起玩,她就跟着几个小孩出了门,后来那几个孩子在前面跑,她在后面追,追着追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刘义一听,大半夜几个孩子站在小女孩儿床边,把她叫醒要跟她一起玩儿,那这几个孩子……一定是鬼了刘义又问她,你认识那几个孩子不认识?小女孩回答说,认识一个,是她家邻居,小名叫胖孩儿,不过她有好一阵子都没见过胖孩儿了。得到这些信息以后,刘义不再问什么,满怀心事,带着小女孩找到了那些敲锣打鼓的村民,然后把小女孩说的这些跟村民说了,希望村民里有认识女孩或者女孩父亲的。当然了,小女孩被几个孩子叫醒玩耍的事,刘义并没有跟村民讲,怕吓着他们。小女孩名叫魏思思,父亲叫魏大毛。其中一个叫王榆树的村民一听这名字,忙说自己认识这个魏大毛,他弟弟王柳树就在魏大毛家做长工,魏大毛是魏家庄首屈一指的富户。刘义一听,孩子总算有着落了。这时候王榆树又说,俺知道魏大毛家住哪儿,俺到魏大毛家说一声儿,叫魏大毛来接他妮儿。王榆树走后,村民也都各自散了,只有几个丢过孩子的村民围着刘义问长问短,都希望从刘义这里得到自己孩子的下落,甚至求刘义把自己的孩子找回来。刘义这时候在三王庄的威望,几乎和村里那几个老人不相上下了,村里的老老少少都很尊敬他,感觉他是一个无所不能的老好人。可怜天下父母心,可惜刘义并不是无所不能,对于那些丢失的孩子,他这时候也没法办,他也是个做父亲的人,知道孩子对父母的重要性,只能安慰这些村民,说等官府派人过来以后,一定能找到他们丢失的孩子。几个村民听了不免失望,指望官府那些官差衙役,远不如指望刘义一句承诺来的可靠,但是刘义这时候真的没办法,孩子失踪一事,现在看来绝对是人为造成的,他不过也是一介草民,不是县刘念道,他有对鬼收服驱逐的能力,却没有对人惩罚执行的权力。不过,刘义心里这时候很清楚,孩子失踪一方面是人为的,一方面是因为鬼在作祟,现在看来,好像是人鬼勾结。不过这种事刘义还是头一次遇上。从小女孩讲的那些来看,失踪的这些孩子应该是被鬼孩子半夜引出家门以后,又被人掳去的,特别是小女孩提到的她邻居小胖,小女孩说,已经好长时间没见过小胖,这说明什么呢?说明小胖也是个失踪的孩子,而且这时候已经死了,死后鬼魂又被人利用了。等那些村民散了以后,刘义拉着孩子,心事重重回到了家。小女孩儿这时候又不依了,吵着要找爹娘,刘义又耐着性子哄了她一阵。大概过了一个多时辰以后,天彻底亮了,用咱们现在的时间来计算的话,应该在早上六点钟左右。这时候,从院里传来唧唧歪歪的骂声和杂乱的脚步声,刘义赶忙领着女孩从屋里走了出来。“宣义师傅,俺把魏大财主带来咧。”走在最前面的是王榆树,一脸笑意。在他后面跟着三个人,中间那个,是个大胖子,衣着华丽,虽然长的挺体面,却是一脸凶相,在他旁边一左一右两个青衣短衫,一看就知道是随从之类的。大胖子一眼就看到站刘义身边的小女孩子,二话不说,冲上来揪住小女孩的羊角辫,抬手就打,刘义赶忙拦下了他古时候重男轻女,生男孩儿叫“添丁”,生女孩儿叫“添口”,添口的意思呢,就是家里添了一张吃饭的嘴,用现在的话说,生女孩儿就是添了个不中用的吃货。大胖子就是女孩父亲魏大毛,后来刘义听说,他前后生了五个女孩,愣是没一个儿子,本来这女孩丢了也就丢了,他也不打算要了,家里还能少张吃饭的嘴,没想到,竟被刘义找了回来。王榆树到魏家跟魏大毛一说,魏大毛就来了气,心里怨刘义把他女儿找了回来,但是看到刘义以后又不敢发作。刘义没听说过他,他可听说过刘义,李半仙的高徒,也是半仙级别的人物,再加上刘义有个手眼通天的老丈人,就凭他魏大毛一个土豪级别的,根本招惹不起,于是就把气撒在了女孩儿身上。经过一番折腾,刘义终于把魏大毛的火气劝了下来,魏大毛连声谢都没有,领着女孩离开了。刘义默不作声一直把他们送到村外,停在村头,远远看着小女孩被魏大毛扯的东倒西歪的小身影,他“唉”地叹了口气。从村头回家,刘义远远看见家门外站着几个官差打扮的人,好像是在门口等他。等刘义走近了一看,发现村长也在,正陪这几个官差说话,村长见刘义回来,赶忙给他做了介绍。原来,刘义把荒坡的事儿跟村长说了以后,村长就叫他大儿子到延津县衙报了案,县刘念道一听,孩子失踪案有了眉目,还被人找回来一个,感觉自己升官发财的机会来了,这时候的孩子失踪可是全国性的,全国上下还没一个地方能破案的,如果在这节骨眼儿上他能把案子给破了,到时候上报给朝廷,那他可真就是前途一片光明了。于是县刘念道派下他最得力的捕快,随村长大儿子一起来到了三王庄。这些捕快的捕头比较有头脑,也曾经破过几件不大不小的案子,在延津县也算有点名气。他领着几个捕头到了村长家以后,第一时间提出要见刘义,并且想请刘义带他们到荒坡那里去一趟,指认一下现场。等村长说明几个官差的来意以后,刘义憨憨一笑,满口答应。这时候在刘义心里,也有几个不解的疑团,即便这些官差不来找他带路,他也要抽空再到荒坡那里看看,这时候官差请他一起去,刚好让他名正言顺了。刘义带着几名捕快来到荒坡以后,夜里那些打斗过的痕迹和踩踏过的痕迹还在。刘义凭着记忆,给他们指认了几个地方,一个是他遇上红鬼的地方,一个是他和红鬼、青鬼打斗的地方,还有一个是他遇上小女孩的地方。期间,刘义还找到了那张带着红头发的鬼面具,这是他抱起小女孩以后,嫌面具碍事,又怕吓着孩子,随手扔掉的。这时候大白天的把面具拿在手里看看,依然恐怖瘆人。捕头走过来从刘义手里接过面具看了看以后,收了起来,捕头说,这算是个重要物证。等刘义指认出这几个地方以后,捕头朝那几名捕快摆了摆手手,几名捕快迅速散开,在荒坡上漫山遍野搜索起来,可能是在找其它线索吧这个时候,那名捕头问了刘义几个问题,几个常识性的问题,比如,刘义为什么大半夜来这里,来这里做什么等等。捕头之前从村长嘴里知道了刘义是做什么的,再加上刘义救回一个孩子,这让他对刘义也十分敬重,虽然这捕头不怎么相信鬼神之事。刘义为人老实,更何况面对的是官差,一五一十做了回答。捕头听完以后,又问刘义,“刘先生,你觉的那俩抢小孩子的都是啥人?”刘义想了想说:“俺觉的,他们可能是道士,因为俺把那个老头儿头发抓下来以后,他头,王小良可能是被迷香之类的药物给迷晕了,用凉水一喷就能醒过来。这时候几个捕快跟捕头回报说,洞里面地方不大,分为里外两层,外面一层布置的像座道观,有三清像、香炉、蒲团等物品;里面一层,中间放着一个盖着盖子的三角圆铜鼎,铜鼎旁边有个木板小床,之前王小良就被扒光衣服绑在小床上。在小床旁边还有个土台子,台子上放着几把锋利的刀子,大小不一。看那意思,好像这里的人要对王小良做什么,但是还没来得做。洞里除了王小良这孩子以外,捕快们再没找到其他人。可能是因为刘义的缘故,刘义昨天晚上打草惊蛇了,现在里面的人全都跑光了,而且跑的比较仓慌,东西啥的都没来得及收拾。据几个捕快讲,洞里最奇怪的是,在外面一间,还堆放着十几个用红布封了口的小坛子,看上去有新的也有旧的,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捕头听几个捕快讲完这些,就打算亲自下洞里看一看。这时候,刘义赶忙把怀里的王小良递给身边一个村民,表示要和捕头一起下去。眼下看来,这可能和某个道教有关系,因为里面有三清像、蒲团等物品,再加上先前那个红鬼老头儿又是道士打扮,这里很可能是他们的一个秘密据点,至于这个据点是用来做什么的,不下去看看是很难判断的刘义对捕头说,他对道教这些道道儿懂一点儿,下去兴许能看出点什么,捕头听刘义这么说,点头答应,随后由刘义打头儿,两个人每人一支火把,一前一后顺着梯子下到了洞里。家住黄河边儿的朋友可能最清楚,黄河边儿上的土地属于半沙化土质,非常松软,想在地里打洞很困难,再加上距离黄河比较近,地下水水位很高,不说过去,就现在而言,往地下挖不了四米,就能冒出水来。在这种地方打洞,一方面土质松软,塌方的几率很大,另一方面地下水位高,透水的可能性很大,想要在这种土质里打洞,几乎是不可能的。不过,三王庄东南角这片荒坡地地质相对而言,比较特殊,土质沙化的并不算严重,黄土居多,而且土质粘性很大,加上地势也比别的地方高,即便往下挖个三四米,透水的可能性也很小。这就说明了一点,在这里挖洞的人有点头脑,可能懂得一点风水堪舆方面的知识。下到洞底以后,刘义举着火把朝洞里照了照,洞里的情况跟几个捕快说的差不多,空间不大,共分里外两层,里面那层暂时看不到,外面这一层,约有半间房大小,大致像个圆拱形,很像过去陕西那里挖的土窑洞差不多,洞壁和洞,有十几只厉鬼,刘义看到这些坛子的心情,完全是可以想象的。他这时候彻底明白了,之前那些失踪的孩子,应该都是被坛子里这些厉鬼摄来的,或者是被上身、或者是被迷失心智,之前那个小女孩就属于被鬼迷了心智,王良的儿子王小良,可能是被鬼上身了,因为被鬼上身的人会变的力大无比,王良说他家里的门用厚木板抵着,小孩子根本打不开,王小良要是被鬼上了身,那就很容易打开了。还有,刘义之前遇上的“鬼迷路”,应该也是这些坛子里的厉鬼弄出来的。当然了,这些都是邪道士驱使它们干的,它们只是些可悲的作案工具,那些邪道士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刘义和捕头简单沟通了一番以后,两个人并肩走进了土洞里面那一层。一进去,映入他们视线的,是一个带着盖子的三脚圆铜鼎,铜鼎做工不怎么样,挺粗糙的,也没有花纹啥的,个头儿也不太大,就跟家里煮饭用的饭锅差不多。铜鼎架在一个土灶上,灶膛里面黑乎乎的有些残灰。在铜鼎靠里边儿一点,四条木腿架着一张木板,看上去就像个简易的床板,床板下面凌乱地扔着一些被利器削断的草绳。这床板和断草绳之前应该就是用来捆绑王小良的,草绳可能是被刚才下来的捕快用刀削断的。在床板旁边,有个土台子,台子上放着几把尖刀,大小不一,看刃口都非常锋利。除了刀子,用火把一照,土台子上依稀可以看到干涸的血迹,斑斑点点的,显得触目惊心。看到那些血迹,不用说也知道是咋回事。刘义和捕头同时摇头叹了口气,心里是又恨又气又惋惜。随后两个人举着火把又在里面仔细看了看,不过,再没其他发现。最后捕头一指那口铜鼎对刘义说:“这个,就是清水教那些道士炼丹用的丹炉。”其实这时候不用捕头说,刘义早就看出那铜鼎是做什么用的了,而且从他一进到土洞里层就闻见一股淡淡的香味儿,正是从铜鼎里散发出来的。这种香味儿很奇怪,闻多了就会感觉口鼻腥腻、反胃恶心,和之前红鬼老头儿身上发出的味道一模一样。刘义忍不住走过去,把丹炉上面的盖子揭开了,火把放到鼎口,借火光往鼎里一看,少半缸子粘稠状的浅绿色浓汤,浓汤上面除了漂浮着几味好似草药的根叶植物以外,还有两个肉呼呼的暗红色物品,这两样肉呼呼的物品在绿色浓汤里特别显眼,不算大,也就五六岁小孩儿拳头那么大。那捕头走过来也朝鼎里看了一眼,一眼下去脸色顿变,慌忙从刘义手里夺过铜鼎盖子,一把将盖子摁回了铜鼎上,嘴里大骂了一句,“他娘咧个厥!”他娘咧个厥,是我们这里的一句骂人的方言,“厥”,是“脚”的意思。捕头骂完以后,带着歉意朝刘义一抱拳,“失礼,刘先生莫怪,您知道汤水里那俩红的,是啥不?”刘义看着一脸激动的捕头没说话,摇了摇头。捕头叹了口气,沉声解释说:“那就是童子心跟童女阴,俺当捕头这么多年咧,过去也见过,这些个邪教分子,不是人呐,是畜生……刘义一听,立刻蹙起了眉头,想想刚才看到的那俩暗红色肉瘤一样的东西,又气愤又伤心。这些邪教徒真的已经不能用“人”这个字来称呼他们了,比畜生还凶残,比恶鬼还猛恶。这个时候,真就应了刘奶奶说过的那句话,“恶鬼恶,么人恶……”看看铜鼎里那两个暗红色物品,再看看土台子上的刀子和斑斑血迹,不难道想象当时那些人把孩子开膛破肚的残忍情形,刘义和捕头两个连连叹气,又气又恨,刘义这时候责怪自己当时为啥没能抓到那俩个家伙,为啥让那俩家伙给跑了呢。刘义救到一个小女孩,捕快们从土洞里救出王小良一个男孩,老头身上又发出那种和丹炉里一样的香味儿,这说明什么呢?说明三王庄附近失踪的那十几个孩子,除了王小良和那小女孩以外,其他人可能已经被开膛破肚炼了丹药,也就是说,那十几个孩子现在已经遇害了。刘义这时候又冷不丁想到一种可能,额头冷汗再次冒了出来,忍不住在心里大骂。随后,他赶忙从土洞里层回到外层,把那十几个坛子仔细数了数,然后问捕头,“官爷,咱们这一带,一共失踪了几个孩儿啊?”“十二个……”捕头这时候也从里层走了出来,叹着气回了一句。刘义一听,脸上肌肉抽抽了几下,土洞里总共有十三个坛子,一个旧点儿的,十二个新点儿的,这又说明什么呢?显而易见,那个旧坛子是这些邪道士随身带过来的,那十二个新坛子,里面封困的可能就是遇害的那十二个孩子的鬼魂,这些邪道士害了他们的性命以后,连魂魄也不想放过,把孩子的魂魄拘在坛子供他们驱使,可以说,手段残忍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两个人把土洞又里里外外看了一遍,再没找到什么,他们这时候主要是想找那些遇害孩子的尸体,可惜没找到,洞里空间太小,那些孩子尸体肯定被这些邪道士埋到了别的地方。临出洞的时候,刘义郑重其事嘱咐捕头,那些坛子绝对不能碰,更不能打开,有可能的话,赶紧把这里回填,然后立个石碑之类的,不要让人挖到,捕头听了满口答应。出了土洞以后,捕头吩咐那些捕快和村民,在附近找找,看能不能找到埋孩子的地方,众人一听,分头找去了。刘义随捕头回了县衙。因为刘义见过其中一个邪道士的样子,捕头想请刘义到县衙描述一下老头儿的相貌,让师爷绘制一张画影图形。在回县衙的在路上,他们遇到一大队人马,有衙役也有官兵,足有上百号人。这是县刘念道派来支援的援兵,看来县老爷这次下了血本儿,把守护县城的官兵都派了过来。这件事就这么看似告一段落了。官府接手以后,几乎已经和刘义关系不大了,自那天开始,他和其他村民一样,只能等着盼着官府早点破案。日子,又开始这么一天天过了下去,刘义除了每天夜里打更,白天偶尔会和那些丢孩子的村民到荒坡那里看一看,不过荒坡那里已经给官府封住了,闲杂人等不得接近,他们每次只能远远的看上一两眼,不过也看不到啥,更不知道案件进展到了怎样一个程度。那些丢孩子的村民,每次都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人人唉声叹气,他们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刘义这时候就会安慰他们几句,“咱先回家等信儿,放心吧,案子就快破咧。”其实,刘义心里很清楚,即使案子破了,他们的孩子也找不回来了,不过他不忍心把这些话从自己嘴里说出去,同时,他还有一层担心,担心那些官兵会在不明就里的情况下把坛子打开。一个月后的某一天,清晨,刘义打完五更吃过东西,刚躺下睡着,街上沸沸扬扬传来一阵嘈杂声,顿时把他又给吵醒了。刘义抬起头仔细听了听,外面人声沸腾、锣鼓喧天,好像村里发生了什么大事,他赶忙穿好衣服,三步并作两步走出了家门。这时候天蒙蒙亮,刘义来到街上一看,就见村里那条大路上黑压压挤满了人。路两边是村里的老百姓,路成间是一队官军,那队官军好像正在沿大路通过村子。刘义觉得挺奇怪。等他走到跟前一看,又跟路旁的村民一打听,这才知道,偷抢孩子的那几个邪道士给官府抓住了,正在游街示众,言说是要把附近这几个丢孩子的村子全部游走一遍。刘义一听,赶忙站到了路边,和那些村民一起朝游街的队伍看去队伍最前面,两个短衫打扮的人一左一右,提着两面铜锣开道,一边走、一边敲、一边喊。咣!咣!咣!“游街咧!父老乡亲们都来看呐,抢小孩儿的坏人抓着咧……”咣!咣!咣!“游街咧!父老乡亲们都来看呐,抢小孩儿的坏人抓着咧……”铜锣后面,跟着那名捕头和几名捕快,一个个的挺胸昂头;捕快后面,是一队手持刀枪的官兵,队列整齐威风凛凛;官兵后面,三头老黄牛拉着三辆木笼囚车,几个手持长枪的官兵跟在囚车两侧巡守着。刘义又朝囚车里看了看,就见囚车里面关的这三个人,全是道士打扮,梳着发髻,插着发簪,身上穿着淡青色道袍。三个人两老一少,其成一个老的,刘义看着眼熟,正是假扮红鬼的那个老头儿,另外一个老的,刘义不认识,没见过,剩下的那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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