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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这么晚?”

    金波仔细看了看,才发现正翰正坐在漆黑的客厅里:“你在那里干什么,也不开灯,还没睡啊?”

    正翰生气地和金波进了卧室:“知道现在都几点了?干什么去了?”

    “今天会餐了,社长和所有分店的负责人会餐。”金波平平的回答。

    “怎么天天会餐?还喝酒了?你真行啊,作为孩子妈妈每天会餐还喝酒,这是要干什么啊。下次不要去了。”正翰一脸的严肃。

    “这也是社会生活的一部分阿,你不是也参加会餐吗?你能参加社会生活,我也能!”金波振振有词。

    “你在外面乱搞什么?要是不想让别人说,你就注意点。看你穿着和化妆,那是什么呀,还有,看看你的嘴唇。那么晚了,还和别的男人一起上网,一起喝酒,感觉很好吗?”正翰虽然脸上没有笑容,但也不是非常生气的样子,甚至有些滑稽。

    “一定是妈妈说的吧,你现在是把妈妈的话原封不动再说给我听。我告诉你吧,我不仅仅是家庭主妇,不仅仅是孩子他妈,我是姜金波,是比萨分店的负责人,知道了?”金波的话充满了骄傲。这让正翰哑口无言,一点办法也没有。

    68

    本来新的一天应该是个新的开始,可是对于银波来说,只不过是又一天的煎熬开始了。

    长秀不知为什么突然对银波提起了凯丽:“你想知道我和凯丽的关系吗?我说过结婚前交过一些女朋友,其中一个就是凯丽。我们实在韩国认识的,在美国更亲近了。结婚后,我说我们只能做好朋友,假若没有遇见你,有可能就和她结婚了,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银波没有说话,她知道,正翰是在证明他对银波是什么也没有隐瞒,也不会隐瞒,同时也是在变相的责怪银波。但是,银波只有靠受着心灵上的惩罚来向长秀赎罪。

    贞德的嘴巴就是很快,一大早就把昨晚听见长秀吵架的事情告诉了万德,万德觉得夫妻闹点小矛盾是常有的事情,看他们还是很恩爱的样子,也就没有再多想。贞德也有点纳闷:“夫妇俩吵架就是这样的吗?一晚上就和好了?奇怪。”

    万德笑了笑:“新奇的话,就结婚吧,结婚就知道了。”

    贞德有点不好意思:“是因为盖一床被子吗?”但她又马上想到曾经看到银波睡地铺而不是床:“不对,他们俩盖不同的被子阿。”

    万德听了一愣。

    一天就这么快要过去了,又到了晚上,长秀依然在外面喝着闷酒,不到半夜他是不会回家的,天天如此。银波守着空房,又陷入了回忆。

    从来也没有想过要说的话

    现在却流着泪说了

    从来也没有你我的关系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陌生

    那曾经缠绵悱恻的爱情啊

    现在怎么是剩下了苦涩的泪

    告诉我到底要怎么样

    才能找回那些幸福美好的感觉

    希望它能一辈子紧紧地抓住我

    也许现在是上天对我的惩罚

    把我们昔日美好的时光

    变成一段不可挽回的记忆

    想着想着,银波的泪水又流了出来,正巧万德进来,看见了伤心哭泣的银波,银波急忙掩饰,只说没事,不用担心。但是万德觉得有些奇怪。

    创造接触的机会

    银波婚后就不再上班,可以专心做家务;可是金波就不行,她现在有自己的事业,除了上班,她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所以经常会没有及时洗熨衣服,这不,正翰今天要去法庭,却发现唯一能穿的干净衬衫却没有熨好,只好让金波帮忙。

    金波也是一大早就起来忙着准备全家人的早餐和他们两个人午饭的便当,还要赶着去上班,实在是没时间。正翰只好请福实帮忙,福实哪里肯,好不容易又抓了个金波的把柄,马上借题发挥:“你媳妇干什么的?”

    “她也要上班。”正翰小声道。

    “什么?”福实气愤地从地上爬起来,冲到金波的面前:“你干什么呢?你有什么可忙的,连丈夫外出的衬衫都没有时间熨吗?”

    “太忙了就忘了。”金波说着低下头。

    这下福实可来劲了:“喝酒喝得那么晚,当然是很忙了,怎么能不忘呢?”

    “妈妈怎么能这么说话呢!”金波觉得福实说的有些过分。

    “怎么,我说错了吗?有喝酒的时间,不知道能熨多少件衣服呢!”福实非常理直气壮。

    “好了,你们别吵了,我去一趟干洗店算了。”正翰说着急匆匆地出了门,剩下婆媳两个人继续舌战。

    福实教训着:“你也太过分了,我们正翰好心才跟你一起过,你却整天在外面乱来。明明自己是个罪人,不但不老老实实的服侍丈夫,反过来还竟然敢大声说话,你是要翻天了吧!”

    金波平静了一会:“妈妈,我不是出去玩,您知道的,我是出去挣钱。我们说好的,您帮忙,我给您零花钱,我没那么多的精力来想家里的每一件事情,那以后,您就帮忙熨一下衬衫吧。要不送到干洗店去。”

    福实气得说不出话来:“什什么”

    金波没多说,就急着上班去了。空闲的时候,她想起早上发生的事情,觉得是有点对不起正翰,于是打了电话给他“以后衬衫我会熨的,对不起了,早点回家,我也早点回家。”然后甜蜜的笑着挂了电话。

    本来嘛,夫妻间就是要互相包含互相容忍的,这样什么不愉快也会消失的。希望金波和正翰是真的明白了。

    白天累了一天,金波回到家,原本以为可以休息了,却发现满屋子乱糟糟的,秀彬的玩具散了一地,桌上的盘子、碗也没有收拾,厨房的水池里堆了一池的脏碗没洗,而福实却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金波又累又气,只好自己一一的收拾,又是拖地,又是洗碗,又是擦桌,本来就已经非常疲惫了,现在更是直不起腰来。

    此时,福实被吵醒了,嘴里咕嘟着回到卧室。她拿着镜子左照右照,发现自己又多了几条皱纹,决定拿金波给的零花钱去打一剂去皱针。过了一会儿,金波拿着钱过来递给福实,福实打开一看,怎么这么少!她立刻生气的问道:“喂,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再耍我吗?这是什么,这么少!”

    金波还算讲道理:“就是这些,按照一开始的约定,妈妈要是多帮忙就多给,少帮忙就少给,这是我们说好的。”

    福实狠狠瞪着金波:“你现在挣点钱就小看我了!我什么没干啊,我拖着这条病腿给秀彬喂每顿饭、洗澡、睡觉,我什么没干啊?”

    “就说今天吧,如果妈妈帮忙的话家里就不会这样了,居室里这么乱,一天吃完的盘子和碗都堆在那里,还有要洗的衣服,是我回来以后才洗的,要是这样的话,您让我怎么给您零花钱呢?不如雇个保姆。”

    这时候,正翰回来了。福实一见正翰,立刻装出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因为她我都活不成了,拖着病腿做家务,她一回来就开始跟我发牢骚,我现在这么大年纪,身体又不好,还想让我怎么样啊!我现在吃儿子的饭就要当保姆,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到老了还得受你媳妇的气,我生你这个儿子有什么用啊,我这么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哎哟!”

    正翰听不下去了,质问金波:“你真这么说了?”

    金波觉得福实太过分了,无中生有不说,还小题大做,见了儿子就会装可怜,好像被虐待了一样,而正翰呢,也不了解一下实情,还这么不信任地问自己,金波气不过,就说是说过,然后气冲冲的进了卧室。

    接下来的正翰和金波的争吵,就是不可避免的了。正翰严肃的警告金波:“要是那样的话你就别干了,你不挣钱也可以,在家里照顾秀彬,做做家务吧!”

    金波气急败坏的回敬正翰:“你做,我来养活你!你不要再出去了!”

    正翰甩过手来就是一巴掌:“你疯了你!”

    金波顿时惊呆了,她没有想到正翰居然会打她!

    70

    范秀最近命犯桃花,被那个总叫他“叔叔”的小他六岁的女生死缠不放,无论是上班,还是下班,她都紧跟不放,范秀见到她的第一反应便是逃跑,可是再怎么逃,范秀是要回家的,这一点,翰芝可是清清楚楚的,所以她很聪明的先到范秀家里等着。

    本来以为甩掉了翰芝的范秀,慌慌张张从外面回来,还没歇口气,就见翰芝跟个精灵似的又出现了。这回,翰芝拿出了一份范秀以前写的保证书,光泽和马镇好奇的拿过来:“孟翰芝努力学习考上大学的时候,一等男人模范范秀发誓要和她结婚。”

    范秀不敢相信,一把夺过保证书,仔细得看了看,瞪大了双眼:“这真是我的字啊,怎么回事?”

    马镇开玩笑地说:“这就是你的字啊,我看就那么结婚就可以了。”

    范秀急了:“我怎么能跟小孩子结婚呢?”

    光泽一看表,时间差不多该走了,于是跟他们打了声招呼,便来到了振波家。

    老远看见振波在门外等候,光泽有些奇怪:“怎么了,怕我找不到家门阿,这隔三差五的就要到你们家来一趟真实别扭死了,一进你们家门,他们就卢律师卢律师的叫我,这都是你开始胡说八道,现在可怎么办啊。”

    振波不愿意听光泽这样说话:“不想来就别来了!”

    “别这样,”光泽拉住振波“我是花了车钱来的,怎么说也得吃了饭再走啊。”

    绮子很喜欢光泽,但最主要的是因为她以为光泽也是律师,早就盼着振波快点嫁出去的绮子心里早已默许光泽为准女婿了。她想方设法的给振波和光泽创造接触的机会,希望他们能有更快的进展,可是振波和光泽这两个人属于慢热型,对于感情的事,总是非常迟钝,绮子也让翰杰从中做做工作,为他们两个牵线搭桥。

    一抹轻而淡的影子

    下午,春天的太阳照耀街道和人群,留下一抹轻而淡的影子。树木上已萌生春意,一片片叶子精神抖擞的挺立在树上。风吹在人脸上,一阵暖意。

    银波来到翰杰的公司看望自己的父亲,翰杰既意外又高兴,他看到银波的脸色不太好,便关心的问银波是不是因为怀孕挑食的缘故,银波马上说不是挑食,借口最近的胃口不太好,翰杰有点心疼,提出现在带银波出去吃饭,正当银波婉言推辞的时候,有客户来找翰杰谈事情,为了不影响父亲的工作,银波先离开了。

    与此同时,万德来到长秀的公司想找他谈谈银波的事,万德本以为小夫妻吵吵架是不可避免的,可是昨晚看到银波一个人在卧室伤心的流泪,又想到贞德跟他说的话,决定还是劝劝长秀,毕竟银波已经怀了孩子,身体比较虚弱,如果情绪不好、精神不佳,会影响胎儿的,夫妻间有什么问题互相宽容一些就行了。长秀知道肯定是贞德跟父亲告的状,有些生气,表面上满口答应万德要好好对待银波。

    万德看时间不早,长秀也该下班了,便让长秀跟他一起去参加贞德小吃店的开业仪式。

    贞德开这个小吃店,是在贤实的刺激下想到的。贤实看到贞德整天在家里游手好闲,晃来晃去的,早就心烦不已,贞德不仅吃白饭,还动不动就跟贤实斗嘴,贤实没办法,只有答应出一部分钱让贞德开一个小店,等赚了钱连本带利一并还给贤实。贞德也挺得意,虽然要自己也投资,但是毕竟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店,而且自己成为社长,怎么说也是值得庆贺的,贞德还叫上马镇给她打工,负责打理店里的一切事务,自己只负责拉客人。

    今天小店开张,光泽、范秀,还有金部长都来捧场,也为小店带来不少人气。冲着范秀,翰芝也来光顾贞德的小店,并且带来了一堆同学,这让贞德非常高兴,翰芝保证以后会经常带同学来光顾,条件就是请马镇帮忙把范秀的心思都转到自己身上,马镇爽快地答应,这可苦了范秀,他现在是躲也躲不掉了。

    过了一会儿,万德和长秀也到了。万德看到店里的生意不错,没想到贞德的本事还挺大的,贞德更加得意,夸下口说这样下去不出半年就会把本钱赚回来,就能堵上贤实的嘴了,众人大笑。

    72

    金波被正翰打了一巴掌,一气之下跑回了娘家。

    绮子听说后,大为不满:“打你耳光?你就光挨打吗?你是没有手还是没有脚,怎么不还手啊,这哪像我的女儿啊!”金波委屈道:“我都伤心死了。一看她儿子回来,马上就装的那么可怜,真会演戏!我的话,正翰一点都不信,只听她妈妈一个人的。”

    “天地下哪有你这样的老婆啊,只挣不了钱还是生不了孩子,还是干不了家务活,他到底想怎么样啊!哎哟,他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天天被哄着也不高兴,他竟然还敢打人!我马上给他打电话。我得好好教训他!”

    绮子说着就拿起电话:“喂喂喂,是我,我们金波回不了家了,赶快过来接她吧!”

    正翰的气也没有消:“我去不了,让她自己回来吧。”

    “什么?打了老婆,你做对了?你来不了?”绮子责问道。

    “总之去不了,挂了吧。”

    绮子听见正翰先挂了电话,也把电话使劲一放:“好,走着瞧!”

    然后又看着金波:“听着,秀彬他爸求你回去之前,你不要回去。打了老婆还不道歉,连电话都挂了,和这种人一起生活,真是”

    金波点点头:“爸爸回来了?被爸爸发现会挨骂的,我还是躲起来吧。”

    “唉呀,躲什么躲。”绮子话音刚落,翰杰就进来了。金波想马上躲到振波的房里,却已经晚了。

    “你在干什么?”翰杰问道。

    “您回来了,爸爸。”金波把头垂得低低的。

    翰杰看看绮子:“她怎么又回来了?

    绮子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翰杰,翰杰却不赞成金波留下,他命令金波:“马上回去。”

    绮子替金波说情:“都挨打了怎么回去阿。”

    可是翰杰并不理睬,而是责备金波:“打了一个耳光就算挨打了?我看应该被打,你跟正翰说‘我会养活你的,你不要工作了,回家做家务’是吧,那是男人的最后自尊,假如是你,你也会打的。

    绮子在一旁抱不平:“世界上最坏的就是打自己老婆的男人。”

    金波听了父亲的话,其实也有点后悔,正翰不愿意来接她,也许确实是自己过分了,可是正翰也有不对的地方啊,那也不能自己主动的回去,多没面子。

    金波在娘家躲着,正翰却一个人在家喝闷酒,回想起当初,他和金波刚结婚的时候,金波是多么的体贴、贤惠,每次自己拿着工资回来交给金波的时候,金波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而这种笑容现在已经不存在了;在正翰的眼中,现在的金波已经没有了以前的娇弱,完全变成了一个大女人,一个厉害的女人,一个让他害怕的女人,正翰也不是不能容忍金波的变化,而是需要时间来平衡自己的心态。

    千万不要说这一切都是为了我

    点滴的回忆是煎熬

    对你的想念也是煎熬

    为什么让我来承受

    这一切让人无法喘息的煎熬

    金波和正翰的关系正在紧张之中;银波和长秀的关系也不断恶化。终于这天晚上,银波不能忍受看着长秀天天如此痛苦,决定离开这个家。

    也许上天自有安排,偏偏让长秀在银波收拾行李的时候醒了。

    “你在干什么?”长秀把灯打开。

    “我要离开了。”银波鼓起勇气“无论你怎样对我,我都可以承受。你不要再折磨自己,如果见到我让你这么痛苦,我愿意离开这个家。”

    “再说一遍,再说一遍!”长秀瞪着银波,有些愤怒。

    “我要离开,我可以承受,不管你怎么惩罚我,我都可以承受。我不想看到你折磨自己,每天你看到我是那么痛苦!对不起,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你。”银波悔恨的泪水已经满脸都是了。

    “你没有任何权力,也没有任何自由,在你出门的同时,你和我之间的关系就用永远结束了,永远!”长秀的语气竟乎霸道,但他的确是爱银波的,要是不爱她,长秀早就扔掉银波不管了,长秀也是恨银波的,他这样对待银波,是想让她的心灵得到愧疚的惩罚。然而,往往恨得越深,爱得也就越深。

    没有任何自由

    银波当晚没有走,第二天仍然像往常一样早起做饭,给长秀炖补药。

    长秀走后,银波回到卧室,坐在椅子上想着昨晚长秀说的话:“你没有权利,也没有任何自由。”但是银波实在不忍心看着长秀这么痛苦,就连自己心里也不好受,与其两个人都这样痛苦,不如离开长秀,让他得到解脱。银波决定干完一天的活就走。

    银波把空的菜坛子都泡上了菜,把家里里外外的拖了个干净,还把家具擦得锃亮,然后又将家里所有的餐具重新刷洗并且擦干,随后熨烫着长秀的件件衬衫所有的这些,万德看在眼里,他心里明白银波和长秀这次的问题肯定不小,但是银波那么弱的身体,干太多的活会吃不消的。万德见银波又要去洗被罩,便阻止了她。

    “孩子,今天怎么干那么多的活,别再干了。”

    “天气变热了,我们得换被子了。”

    “以后再慢慢做吧,好像今天干完一天的活要离家出走似的。是不是和长秀吵架了?”

    银波不敢抬头看万德,吞吞吐吐的:“没有吵架,爸爸。”

    “我还是有点奇怪,我和你婆婆吵架的时候,你婆婆也是洗被罩,又是刷锅,又是洗碗的。长秀让你生气了,你忍一下,他什么都好,就是偶尔那脾气不好,是吧,想着孩子你也得放宽心,可别弄坏了身体,休息吧。”万德劝道。

    银波点点头。她做好了最后一顿饭,不舍得脱下了围裙,她最后看了一眼曾经和长秀有过欢乐时光的小屋,带着许多的留恋,带着许多的伤感,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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